还没挂断和慕晚的通话。
苏杳收到沈寂修发来的转账和消息。
十万块钱。
做好饭，送到医院。
盯着转账，苏杳笑了。
如果收了这十万块钱，她能获得立马离开沈寂修的资本，她会去。
眼下的情况，不要说十万，哪怕一百万、一千万，苏杳也不会送这顿饭。
沈希窈肚子里的孩子，是你的吗？这么上心。
发完消息，她屏蔽了沈寂修。
“杳杳，你打算怎么办？”慕晚询问。
“趁着还没满十年，赔付违约金，离开沈寂修。”
“我手上有三千多个，我转给你。”
慕晚虽是慕家人，但在慕家活得卑微。
这三千多万对于慕家别的公子小姐不算什么，却是慕晚全部身家。
苏杳了解慕晚的情况。
“不用。”
“你和我客气什么。”
怕对方直接转来，苏杳忙道：“我凑不够再问你借，我那么多舞蹈版权，总能卖一些，还有这些年沈寂修给我买的珠宝、高奢、包包、衣服，你留着你的钱。”
苏杳耐心劝：“等我赔完沈寂修，还要靠你接济。”
“你打算卖掉你那些舞蹈版权？”
慕晚蹙眉。
“那些东西都是死的。”
苏杳淡淡。
即便从二十岁起便被沈寂修包养，苏杳也从未完全依附于男人。
十四岁考入北舞。
十八岁从北舞毕业，同年进入国家歌剧舞剧院成为首席。
二十岁，一级演员。
二十一岁，斩获玉兰、荷花、百合戏剧艺术奖，实现大满贯。
于舞者而言，苏杳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。
苏杳有自知之明，若非如此，当年沈寂修也不会答应苏父的抵押要求。
“你如果没钱了，我养你。”
“谢谢晚晚～”
“别撒娇。”
“只是……你不再想想别的办法吗。”
慕晚为苏杳可惜。
苏杳如果想靠版权凑够十个亿，只能卖永久授权：“都是你的心血。”
“总好过一直受人束缚。”
挂断和慕晚的电话，她给庄老师发去消息，那些舞蹈版权虽在她手中，她的这一决定还是需要提前告知院里领导。
对方很快回复了她。
遇到什么事了？
个人出了些意外，需要一大笔钱。
多少？
十个亿。
她这条消息发出，对面沉默了瞬。
所以你是打算出售永久授权？
没等她回复，对面又发来。
你明天方便吗？来一趟剧院。
好。
和庄老师约定好时间，苏杳退出聊天页面，瞥到某人头像和他后面挂着的小红点，犹豫片刻，苏杳打开和他的聊天框。
十几条信息。
以往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苏杳身上。
对方漠然回一个“嗯”。
她扒拉到最上面，一条一条往下翻，浅色瞳孔映着一道白，看到最后垂下的眼睫忽的轻扬。
这就是沈寂修喜欢一个人的模样。
会为了对方，打破昔日习惯。
究竟是什么错觉让她以为沈寂修爱她？
苏杳觉得可笑。
十七条消息。
每一条的目的都是让她给沈希窈送饭。
沈寂修不记得她才从鬼门关回来。
身体还处于衰竭状态。
不记得她刚刚没了孩子。
也不记得，她才是他的女朋友。
苏杳熄了手机，没有回复沈寂修，回楼上休息了。
不知睡了多久。
朦朦胧胧瞥到床边立着一个黑影，苏杳混沌的识海清醒三分，苏杳盯着黑影看了几秒。
凭着身形认出了是谁。
沈寂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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