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李哑然,手指头紧张的搅在一起。
商弦月叹了口气,“受捐者已经怀孕,难道,我们还能把她肚子里的娃娃给取出来?”
一切都为时已晚。
小李结巴,“那,那个受捐者的资料,您要不要查一下?说不定可以商量……”
商家财力雄厚,权势滔天。
在京市是金字塔尖的存在。
他们有钱人结合,向来恪守门当户对的铁律。子嗣传承上,女方的基因优劣也要经过考量。
可以说,相当严谨。
现在,稀里糊涂的,凭空多出来一个孩子。
换做是谁,都接受不了。
但小李始终相信,只要钱给到位,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。
他的建议,却很快被商弦月否定。
“这是我们医院的过失,为什么要人家买单?而且,也不符合规定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小李哭丧着个脸。
商弦月沉默了片刻。
“这件事你知我知,不要被第三个人知道,包括我弟弟。”
几年前,商鹤礼出过一次意外,差点丢掉性命。
身为商家长女,她一面隐瞒弟弟的病情,安抚父母。一面又不得不暗做两手打算,她想万一真有什么不测,将来至少能为商家留个后。
后来,商鹤礼福大命大,抢救回来。
这件事也就被她压下去了。
最近,她还寻思着,什么时候找个合适的机会,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人。
谁知道,出了这么大一个岔子。
她在妇产科工作多年,见过无数过来求子的夫妻,很多女人在其中扮演着受委屈的那个角色,好不容易怀上孩子,亮了红灯的婚姻也恢复平稳。
如果这个时候,她因为一己之私,逼迫人家打掉孩子,那成什么人了?
所以,也只能瞒着二老和商鹤礼。
当做什么都不知道。
这样才是最稳妥的。
……
江霓靠在出租车里昏昏欲睡,右手下意识放在小腹上,怀孕第八周,她现在还没什么孕吐反应。
手机铃声突然响起,一下子赶跑所有瞌睡虫。
“妮妮,你外婆出事了。”传来邻居大婶焦急的声音,“你赶紧回来。”
江霓想问清楚状况,但那边声音十分嘈杂,吵吵嚷嚷的,剩下的一句也听不清。
“师傅,麻烦您开快一点。”江霓只能不停的催促出租车司机。
很快就到了。
江霓气喘吁吁跑到家门口,满头都是大汗,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张婶,我外婆怎么样了?”她拦住刚才打电话给自己的邻居。
“你外婆吃桂花糕的时候,噎住了,幸亏你老公赶到,用那个什么海姆立克的方法,把你外婆给救回来了,现在人啊已经没事了。”
江霓重重松了口气。
她靠着墙壁平缓呼吸,等身上的冷汗挥发的差不多,才起身朝外婆的卧室走去。
走到卧室门口,周祁寒正好从里面出来。
“外婆已经睡下了,我们出去谈。”
江霓点点头,猜到他要与自己说什么,抬头,往卧室方向不放心的望了一眼,转身朝门外走去。
这是一个有着二十多年房龄的老小区。
住在这里的,基本上都是老人。
这个时间点 ,已经很晚,小区里一片静悄悄,只剩下夏日的蝉鸣虫叫声。
江霓走到周祁寒的车子旁边,停下脚步。
开门见山,“如果不是你及时施救,外婆恐怕有生命危险,今晚的事情,真是多谢你了。”
“我们是夫妻,说什么谢不谢的。”周祁寒望着她。
江霓忍不住,牵了下嘴角。
“马上就不是了。”
周祁寒上前一步,“江霓,我不想和你离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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