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给乱葬岗送过无数尸体,还是头回见到这么漂亮的。
本着怜香惜玉的心,我挖坑埋了她。
结果当夜她就飘到我家,穿着寿衣坐在我饭桌旁。
“嘤嘤嘤…人家死得好惨…”我吓得筷子掉地上:“姑奶奶您直说吧,要干嘛?”
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:“替我回去看看我爹…”现在我蹲在侍郎府墙头,怀里还揣着给她爹的遗书。
不是,哪个好人会半夜翻二品大员的墙啊?!
第一章这南城乱葬岗,说是岗,其实是个被野狗和乌鸦霸占了的土坡。
天一擦黑,阴风就打着旋儿地呜咽,刮得人脊梁骨发冷。
阿魁拖着一架破板车,轱辘碾过碎石和不知名的骨头,发出咯吱咯吱的涩响。
车上用破草席盖着个长条的人形,随着颠簸,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滑了出来,指尖还染着一点模糊的蔻丹,在暮色里显得格外刺眼。
他给这乱葬岗送“货”有些年头了,早磨得心比石头硬。
可今天不知怎的,走到半道,总觉得背后那席子底下透出来的视线,凉飕飕地钉在他后脑勺上。
“晦气。”
他嘟囔一句,加快了脚步。
到了地方,他扯住草席两角,用力一拽。
咕咚一声,那具女尸滚落在地,扬起一小片尘土。
饶是阿魁见惯了各式各样的死人,眼皮子还是跳了一下。
真他娘的漂亮。
即使脸色青白,嘴唇失了血色,头发也散了,沾着泥污,可那眉眼鼻梁,就像是画里走下来的仙女儿,只是这仙女儿此刻毫无生气地躺在这污秽之地,脖颈上一圈深紫色的勒痕,触目惊心。
几只乌鸦在不远处的枯树上落下,黑豆似的眼睛贪婪地盯过来。
阿魁啐了一口,弯腰想去拖她的脚踝,手伸到一半,却顿住了。
那脚上只套着一只软缎绣花鞋,另一只不知丢在了哪儿,露出的脚踝白皙秀气,沾了点泥,像个不小心摔了一跤的富家小姐。
他想起前几回丢过来的那些,不是病死的乞丐,就是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囚犯。
这姑娘……不一样。
“妈的。”
他低骂一声,像是跟自己赌气,“算老子今天发善心。”
他折返回板车,取下那把时刻备着的短柄铁锹,寻了处土质稍软、旁边有棵歪脖子老槐树的地方,吭哧吭哧地挖了起来。
坑不用太深,能容身就行。
他把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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