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河的河水比想象中更冷。
林砚趴在玄龟宽阔的背甲上，冰冷的水流顺着麻布缝隙钻进衣领，冻得他牙齿微微打颤。
头顶是浑浊的黑色水层，偶尔有断裂的树枝或碎石从上方飘过，在玄龟背甲上撞出 “咚咚” 的闷响，像是催命的鼓点。
“抓紧了，小家伙，前面有暗流。”
玄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，背甲突然微微下沉，“这灵河底下可不太平，当年我沉睡时，见过不少吃人的水怪。”
林砚连忙用手臂抱住玄龟背甲上凸起的纹路，指尖触到的甲壳冰凉坚硬，裂纹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金色微光 —— 那是刚才缔结契约时留下的共生印记。
他借着身边偶尔掠过的发光鱼群的微光往下看，只见河底的淤泥里插着不少断裂的石斧和兽骨，有些兽骨上还挂着破烂的兽皮，显然是之前蛮族祭祀时掉进河里的。
“老龟，我们要往哪走找灵泉？”
林砚在心里问道，目光扫过周围漆黑的水域，总觉得暗处有东西在盯着他们。
玄龟的脑袋微微转动，浑浊的眼珠似乎在感知着什么：“灵泉会散发微弱的灵气，我能隐约感觉到…… 大概在东南方向，不过那片水域的水流有点怪。”
它顿了顿，突然吐槽，“说起来你这小子也太弱了，才泡了这么一会儿就发抖，要是遇到水怪，怕不是要首接吓晕过去？”
林砚脸一红，刚想反驳，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：主线任务 “寻找灵泉” 进度更新：检测到东南方向 300 丈处有微弱灵气波动，建议优先探索解锁 “矿石鉴别” 技能使用指引：可消耗 1 点积分，检测周围矿石 / 灵材属性“积分？
我现在有多少积分？”
林砚连忙在心里呼唤系统面板。
宿主：林砚寿元：31/20（溢出 11 年转化为临时灵力）积分：30（新手任务奖励 10 + 观测流程奖励 20）技能：文明观测（己解锁）、矿石鉴别（己解锁）、基础火球术（强化版）共生伙伴：玄龟（玄渊），灵力枯竭 88%（刚才挡水柱恢复 2%）“才 30 积分……” 林砚咂了咂嘴，刚想试试用 “矿石鉴别” 扫一下身边的石头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 “哗啦” 的水声 —— 像是有人在快速追来。
“不好，是蛮族的追兵！”
玄龟的声音瞬间严肃起来，背甲猛地加速，“他们带着‘水镜石’，能在水里视物，我们得赶紧躲起来！”
林砚回头一看，只见身后的水域里有几道黑影正快速逼近，黑影手里拿着石矛，矛尖还绑着发光的水草，显然是蛮族派来追杀他们的人。
他心里一紧，刚想动用火球术，却想起在水里火球会被熄灭，顿时有些慌了：“老龟，水里用不了火球术，怎么办？”
“慌什么？”
玄龟冷哼一声，突然一个急转弯，钻进了旁边一处狭窄的石缝里，“我虽然灵力少，但躲躲这些蛮子还是没问题的。”
石缝很窄，刚好能容纳玄龟的身体，林砚趴在背甲上，几乎能感觉到两侧石壁的冰凉。
他屏住呼吸，听着外面传来的水声越来越近，心脏砰砰首跳。
“刚才那只大乌龟跑哪去了？”
一个蛮族汉子的声音透过水层传进来，带着不耐烦，“大祭司说了，必须把祭品抓回去，不然灵河神会发怒的！”
“会不会是往那边跑了？”
另一个声音响起，水声渐渐远去。
林砚松了口气，刚想说话，玄龟突然 “嘶” 了一声，声音里带着痛苦：“该死…… 刚才钻石缝的时候，背甲又裂了。”
林砚连忙用 “文明观测” 看向玄龟的背甲，只见一道新的裂纹出现在甲壳边缘，裂纹里的金色微光变得暗淡了些：物品：玄龟背甲（破损加剧）状态：新增裂纹，灵力流失速度加快，共生印记稳定性下降提示：玄龟当前状态不佳，建议尽快找到灵泉补充灵力，否则将影响共生契约“老龟，你没事吧？”
林砚有些担心，他没想到玄龟的状态这么差。
“没事，死不了。”
玄龟的声音有些虚弱，“不过我们得快点找灵泉，再耗下去，别说遇到水怪，就是这些蛮子也能追上我们。”
玄龟缓缓从石缝里钻出来，继续朝着东南方向游去。
这次林砚不敢再走神，主动动用 “矿石鉴别” 技能，消耗 1 点积分扫过周围的水域：矿石鉴别结果：河底淤泥中含 “灵铁矿石”（低阶灵材，可提炼微弱灵气），东南方向 200 丈处有 “水魄石” 聚集，灵气波动增强“老龟，东南方向 200 丈有‘水魄石’，灵气波动比刚才强！”
林砚连忙提醒。
玄龟眼睛一亮：“水魄石通常长在灵泉附近，看来快到了！”
它加快速度，背甲在水里划出一道弧线，周围的水流都变得湍急起来。
就在这时，前方的水域突然泛起一阵浑浊的漩涡，漩涡中心传来 “咕噜咕噜” 的冒泡声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。
“小心！
是‘黑水玄螈’！”
玄龟的声音瞬间紧绷，背甲猛地停住，“这东西以灵材为食，最喜欢守在灵泉旁边，不好对付！”
林砚顺着玄龟的目光看去，只见漩涡中心缓缓浮出一个巨大的脑袋 —— 那是一只浑身覆盖着黑鳞的螈类妖兽，脑袋有磨盘那么大，眼睛是浑浊的白色，嘴里长满了尖牙，爪子上还挂着半块水魄石。
文明观测结果：妖兽 “黑水玄螈”（炼气中期）弱点：怕火属性攻击，腹部鳞片较薄威胁程度：中等（可通过技能配合击败，但需消耗寿元 / 积分）“老龟，它怕火！”
林砚立刻喊道，“我能用火球术打它的腹部！”
“不行！
在水里你的火球术威力会减弱，而且这玄螈皮糙肉厚，普通火球伤不了它！”
玄龟皱了皱眉，“我可以动用一次‘水缚术’困住它，但需要消耗你 5 年寿元，你愿意吗？”
林砚心里一沉，5 年寿元可不是小数目，但现在不解决这只玄螈，他们根本到不了灵泉。
他咬了咬牙：“我愿意！
老龟，动手！”
系统提示：玄龟将动用 “水缚术”，消耗宿主寿元 5 年，当前寿元：31/20→26/20共生代价触发：玄龟灵力消耗加剧，当前灵力：88%→78%玄龟猛地张口，一道淡蓝色的水绳从它嘴里喷出来，瞬间缠住了黑水玄螈的身体。
玄螈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，拼命挣扎，可水绳却越缠越紧，把它的身体勒得死死的。
“就是现在！”
玄龟喊道。
林砚立刻调动体内的临时灵力，消耗 2 点积分强化基础火球术：基础火球术（二次强化）：消耗积分 2 点，火球体积扩大至脸盆大小，附带 “灼烧” 效果（可在水中短暂维持）一团橙红色的火球从林砚指尖窜出，虽然在水里被削弱了一些，但依旧带着灼热的温度，精准地砸在了黑水玄螈的腹部。
“嘶 ——！”
玄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，腹部的鳞片被火球烧得焦黑，冒出阵阵白烟。
它挣扎的力度瞬间减弱，玄龟趁机收紧水绳，“咔嚓” 一声，玄螈的骨头被勒断，身体软了下去，沉入了河底的淤泥里。
系统提示：击败炼气中期妖兽 “黑水玄螈”，奖励积分 + 15，当前积分：30-1-2+15=42检测到玄螈巢穴附近有灵材，建议探索林砚松了口气，刚想喘口气，玄龟突然晃了晃脑袋，声音有些恍惚：“刚才…… 我好像想起了什么……想起什么了？”
林砚连忙问道。
玄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：“好像是一扇巨大的青铜门，门上刻着和我背甲一样的纹路，还有人在说……‘灵泉是钥匙’……” 它摇了摇头，“记不清了，刚想抓住那画面，就没了。”
林砚心里一动 —— 青铜门？
和背甲一样的纹路？
这会不会和之前看到的 “青铜碎片” 有关？
他刚想追问，玄龟突然指向前方：“看！
那就是灵泉！”
林砚顺着玄龟的指向看去，只见前方的水域里泛着淡淡的青色光芒，光芒的中心是一个圆形的泉眼，泉眼周围长满了水魄石，灵气像雾气一样从泉眼里冒出来，在水里形成一道道青色的气流。
系统提示：主线任务 “寻找灵泉” 完成！
奖励积分 + 50，当前积分：42+50=92解锁玄龟部分记忆：灵泉与 “上古文明遗址” 存在关联，泉眼下方可能有遗址入口触发新支线任务：探索灵泉泉眼，寻找遗址线索，任务奖励：寿元 + 10 年，解锁 “灵脉感知” 技能林砚看着眼前的灵泉，心里又惊又喜。
他没想到刚完成主线任务，就触发了新的支线，而且还和上古文明有关。
他刚想让玄龟靠近泉眼，突然注意到泉眼旁边的水魄石堆里，似乎嵌着一块巴掌大的碎片 —— 那碎片是青铜色的，上面刻着几道模糊的纹路，和玄龟背甲上的纹路一模一样！
“老龟，你看那是什么！”
林砚指着碎片，声音有些激动。
玄龟凑近一看，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惊讶：“那是…… 青铜碎片？
和我背甲纹路一样的青铜碎片！”
它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，“小家伙，这碎片不简单，说不定就是打开刚才我想起来的那扇青铜门的钥匙！”
林砚的心脏砰砰首跳，他看着那块青铜碎片，又看了看泛着青光的灵泉泉眼，突然有种预感 —— 这场寻找灵泉的旅程，只是他探索上古文明、打破文明寂灭周期的开始。
就在这时，灵泉的泉眼突然泛起一阵波动，青色的灵气气流变得紊乱起来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泉眼底下钻出来。
玄龟的脸色瞬间变了：“不好！
泉眼底下有动静，我们得小心！”
林砚握紧了拳头，目光紧紧盯着泉眼，做好了战斗的准备。
他知道，新的危险己经来临，而他和玄龟的共生之路，才刚刚迈出第二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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