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子里轰然炸开。
谢知夜的回答我听不清了,耳边只剩一片嗡鸣。
当年我妈家境微弱,仍拼尽全力争夺我的抚养权。
姥姥姥爷更是四处奔走,跪求妇联,一心要将我从“姐妹同嫁”的肮脏里解救出来。
可就在黎明前夜,一切戛然而止。
母亲突然疯了,姥姥姥爷更是丧生于车轮之下。
怪不得自那时起,谢知夜寸步不离地守着我,拼了命对我好。
原来,只因心中有愧!
跳动的胸腔快要爆炸。
面对我的嘶声质问,疯狂捶打。
谢知夜大掌攥紧我的双手,面上依旧镇定得可怕。
“阿瑶,谢太太的位子,一辈子都是你的。”
“思琪生下孩子我就会送她出国,还不够吗?”
“别再闹了。”
实在是太可笑了,笑得我连泪水都止不住。
我们一家子的命,比起他和贝思琪的爱情,就活该被轻贱。
“给太太注射镇定剂,让她别再哭了。”
“阿瑶,等你冷静,我们重办婚礼。”
可谢知夜不知道,那人的私人飞机已经起程。
我们,没有以后了。
冰凉的药液推入血管,就在我昏昏沉沉之际。
一只温热大掌探入我的病号服,四处点火。
相爱十年,我从未拒绝过他。
甚至喜欢他将我欺负得哭哑了嗓子,仍要个不停。
仿佛唯有体温,证明着即便没有孩子,我们仍能爱得炙热。
可此刻,我的身体和我的心一样,像一潭死水。
我用尽力气,推开了他。
暧昧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男人压抑的怒意。
“还要闹?我还没怪你毁了我的婚礼!”
“思琪不像你!她是真正的名门闺秀,对外能替我挡酒应酬,床上更懂怎么取悦我!”
“实话告诉你,不管你以后还能不能生,我都答应了让她腹中子做谢家唯一的继承人!”
我凝视着这张爬上成熟痕迹却依旧俊朗的脸庞,忽地笑了。
我们刚创业那年,为了拉一笔救命投资,双双喝到胃出血住院。
谢知夜的ct里还有很大一块阴影。
他吓得连夜清点所有资产,把能给我的都给了我。
哪怕后来公司渡过难关,蒸蒸日上。
他仍持续为我购置房产,还设立了信托基金。
那时,他总愧疚。
“阿瑶,你孤身一人随我漂泊,我总想给你更多,不想让你委屈分毫。”
我抵着他的额头,眼眶湿热,小声说着。
不委屈。
阿夜,我这半生受尽冷眼,唯独没受过你的委屈。
可也是这个男人,此刻竟能一脸理所当然地反问我。
“嫁进我们这样的家族,受点委屈,难道不应该吗?”
岁月模糊了爱人的脸庞,只剩下面目可憎。
我望着病房惨白的天花板,一字一句道。
“谢知夜,别让我恶心你!我们到此为止。”
他定定看我两眼,突然嗤笑着按亮手机。
贝思琪很快推门而入,穿着我的睡衣爬上了床。
“小妹,我来教教你,谢家娶姐妹花的真正规矩是什么……”
在镇定剂的效力下,我动弹不得。
耳边是他们热火朝天的声响。
当谢知夜那滚烫的体温欺身压向我时。
屈辱的泪水还是冲破了我的眼眶。
他动作一顿,眼神晦暗不明。
就在这瞬间,贝思琪突然发出一声惨叫!
“阿夜救我!她想害死我们的孩子!”
        
        
        
        
     
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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