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白栀吐得昏天暗地,几乎虚脱。
护卫们终于强行将还在试图“亲近”她的“朱氏”拉开,用绳子捆了起来。
“朱氏”愤怒地挣扎着,发出不甘的嚎叫,小眼睛死死盯着林白栀,仿佛在看一个移动的美味佳肴。
林白栀被丫鬟搀扶着,浑身瘫软,脸色惨白如纸,眼神涣散,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喃喃:“畜生……滚开……杀了它……”
她昂贵的罗裙被撕破,沾满了猪的口水、泥污和她自己的呕吐物,珠钗歪斜,头发凌乱,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。
哪里还有半分皇家公主的威仪?
简直比街边的乞丐还要不堪。
“殿下……您……您没事吧?”丫鬟带着哭腔,声音发抖。
林白栀猛地回过神,感受到身上黏腻的触感和冲天的臭气,再看看被捆住却依旧对她“虎视眈眈”的猪,一股极致的羞愤和恶心涌上心头。
她猛地推开丫鬟,指着我,眼神怨毒得如同毒蛇。
“柳!倾!月!”她声音嘶哑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的,“是你!是你搞的鬼!这头畜生是你弄来的!”
我站在原地,脸上那温顺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冰冷的平静。
“妹妹在说什么?姐姐猪是自己找来的。它思念夫君,自然也思念……与夫君关系匪浅的妹妹你。”
我刻意加重了“关系匪浅”四个字。
林白栀瞳孔一缩,脸上血色尽失。
她明白了。
我什么都知道了。
知道她和池遇的阴谋。
知道借猪杀人的计划。
知道我重生归来,是来找她复仇的!
恐惧,瞬间压倒了她所有的愤怒和羞耻。
她看着我冰冷的眼神,看着那头还在对她哼哼的猪,仿佛看到了索命的无常。
“你……你想怎么样?”她声音发颤,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。
“我不想怎么样。”我慢慢走近她,无视她身上令人作呕的气味,目光落在她惨白的脸上,“我只是想问问妹妹,被自己亲手挑选的‘道具’如此‘喜爱’的滋味,如何?”
林白栀嘴唇哆嗦着,说不出话。
“哦,对了,”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从袖中掏出那方早已污秽不堪、被她遗落的丝帕,在她面前晃了晃,“妹妹的帕子,物归原主。”
看到那方被泔水和污泥玷污的、象征着她身份和骄傲的丝帕,林白栀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。
“啊——!!!”她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,像是被厉鬼掐住了脖子。
她再也受不了这精神上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,双眼一翻,直接晕了过去。
“殿下!殿下!”丫鬟惊慌失措地扶住她软倒的身体。
护卫们也慌了神,七手八脚地围上来。
现场一片混乱。
我冷眼看着。
心中无波无澜。
这就受不了了?
比起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,这算什么?
我转身,看向被捆得结结实实,依旧在愤怒哼哼的“朱氏”。
它的小眼睛里,全是对林白栀的执着为了好吃的,和对阻拦它的护卫的愤怒。
真是个……执着的畜生。
也好。
你的“深情”,正好为我所用。
我走到它身边,蹲下身,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低语:
“姐姐,别急。”
“那个漂亮女人,她会带你回家的。”
“回一个,有更多好吃的地方。”
“朱氏”的哼唧声小了些,小眼睛里重新燃起贪婪的光。
它听懂了。
我站起身,对那群乱作一团的护卫和丫鬟说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?还不快送长公主殿下回府医治?至于姐姐猪……”
我顿了顿,看着昏迷不醒、狼狈不堪的林白栀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“姐姐对妹妹如此‘情深义重’,想必妹妹醒来后,也不会忍心苛责。就让它……随妹妹一同回府吧。也好全了它们这段……‘缘分’。”
护卫和丫鬟们都惊呆了。
把……把这头差点“非礼”了长公主的猪……带回公主府?!
这怎么可以?!
但看着我这不容置疑的态度,再看看昏迷不醒、臭气熏天的长公主,他们一时也没了主意。
最终,一个看似头领的护卫咬了咬牙,指挥道:“先送殿下回府!这头猪……也带上!看管起来!”
他们抬起昏迷的林白栀,又像拖死狗一样,拖着不断挣扎哼叫的“朱氏”,仓皇狼狈地离开了别院。
院子里,终于恢复了寂静。
只剩下满地狼藉,和空气中残留的……猪骚与呕吐物的混合臭气。
我站在一片混乱中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味道,此刻闻起来,却带着一丝复仇的甘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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