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们，一个人？”
油腻的烧烤摊老板探过头，打火机燎着烟头，火光一闪。
姜澈没抬头，只是把最后一口冰啤酒灌进喉咙。
酒是苦的，心也是。
就在他准备付钱走人的时候，一只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他的裤腿。
是一只流浪的金毛，骨瘦如柴，但眼睛很亮。
他鬼使神差地，把刚要点给自己的那串烤腰子，递到了它的嘴边。
狗没有立刻吃，只是歪着头看他，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。
姜澈这才注意到，它的脖子上，竟然套着一个很旧，但很干净的皮质项圈。
项圈上，还挂着一个黄铜的小圆筒。
1姜澈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这是谁家的狗？
走丢了？
可看它这一身脏污和瘦骨嶙峋的样子，分明流浪了很久。
那狗似乎确认了他没有恶意，这才小心翼翼地叼走了那串烤腰子，躲到旁边的角落里狼吞虎咽。
姜澈的目光，却始终没离开那个黄铜小圆筒。
像个微缩的信筒。
里面……会有什么？
一种近乎荒唐的好奇心驱使着他。
他蹲下身，试探着朝那只金毛伸出手。
“嘿，大家伙，让我看看。”
金毛很警惕，往后缩了缩，喉咙里再次发出低吼。
姜澈停住动作，举起双手，示意自己没有威胁。
一人一狗，就在这喧闹的夜市角落里对峙着。
烧烤的烟火气混杂着廉价的啤酒味，熏得人有些上头。
最终，也许是那一串烤腰子的情分，金毛放松了警惕。
它低下头，算是默许了。
姜澈的心脏莫名地加速跳动。
他小心翼翼地拧开那个黄铜小圆筒。
里面果然有东西。
是一张被卷得很细的纸条。
纸质很特别，带着淡淡的草木香，不是市面上常见的打印纸。
他屏住呼吸，展开纸条。
上面只有一行娟秀的字迹，是用钢笔写的，墨色是温柔的蓝。
今天，窗外的梧桐树，落下了第一片叶子。
姜澈愣住了。
就这？
没有求救信息，没有联系方式，什么都没有。
就是一句没头没脑的感慨。
像一句诗，又像一句叹息。
他举着纸条，在夜风里站了很久。
周围的喧闹仿佛都离他远去。
那行字，像一根羽毛，轻轻搔刮着他那颗早已被现实磨得粗糙不堪的心。
谁会给一只流浪狗，戴上这样一个信物？
又是谁，会写下这样一句，仿佛只说给自己听的话？
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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