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停……停下……我不做了……啊……”周屿的声音带着哭腔，手指死死攥紧了身下昂贵的丝绸床单。
太痛了，超出他想象千百倍的痛，像是要被活生生劈成两半。
“干嘛一首喊停？”
裴焰的声音有些低哑，带着一丝不耐烦。
“钱都己经预付给你了。”
炽热的呼吸喷在周屿耳后，带来的却不是旖旎，而是恐惧。
“钱……啊……钱我退你……”周屿挣扎起来，想从那滚烫的躯体下逃离。
“我不做了……放开我……啊……”裴焰低笑一声，结实的手臂紧紧揽住周屿清瘦的腰身，将他牢牢固定在自己怀里，动作丝毫未停。
“退？”
他的唇几乎贴着周屿的耳廓：“包装都拆了，不能退了。”
周屿浑身一僵，最后一点力气也仿佛被抽干。
他绝望地闭上眼，一滴泪从眼角滑落。
……几个小时前。
晚上八点，“夜色”高端会所的员工更衣室里，周屿默默地换着泊车员的制服。
旁边几个打扮时髦、容貌出色的男服务员正兴奋地议论着。
“听说了吗？
裴少跟他那个小明星男友分了！”
“真的假的？
这才多久？
有一个月吗？”
“果然，没人能在他身边超过一个月。
那小明星长得够可以了吧，还不是说换就换。”
“哎，你们说，今晚裴少会不会来？
万一……万一看上我呢？”
“做梦吧你！
不过……要是真能被裴少‘临幸’一次，不给钱我也愿意啊！”
周屿系扣子的手顿了顿。
裴焰，那个名字在“夜色”就像个传说。
长得极帅，身材极好，据说能让人欲仙欲死，且出手极其大方。
所有人都做着一步登天的美梦，盼着能被那位爷看一眼。
周屿心里默默想，别说他们了，连自己这种在门口泊车的，偶尔也会冒出点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要是能跟裴焰睡一次，拿到的小费估计够弟弟妹妹几个月的开销了。
但这个念头早早就被他放弃了。
自己这种扔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，裴焰怎么可能看得上。
这时，和他关系还不错的服务员林渡溜了进来，凑到周屿身边。
“小屿，一会儿裴少要是来了，你看到车就立刻给我发微信啊！”
周屿无奈地看他一眼。
“你还没死心呢？”
“梦想总要有的！
万一有机会呢？
能睡上一次也值了！”
林渡握拳，眼神发光。
周屿摇摇头，系好最后一颗扣子。
“行了，我知道了。”
他走到会所门口，站在自己的岗位上。
没过多久，一道炫目的车灯划破夜色，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跑车精准地停在了会所门口。
是裴焰的车。
周屿立刻低下头，拿出手机给林渡发了条信息：来了。
信息刚发出去不到十秒，林渡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，脸上堆满了精心练习过的笑容。
裴焰推开车门下车，长腿迈出，身形挺拔。
他走到门口，看也没看，随手就把车钥匙往林渡的方向一递。
周屿赶紧上前几步，微微躬身，伸出双手：“先生，给我就好。”
裴焰转头看了周屿一眼，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，然后把钥匙放到他掌心。
林渡立刻凑上去：“裴少，里面请，今天有新到的……”裴焰没说话，跟着林渡走了进去。
周屿握着还带着主人体温的车钥匙，坐进那辆价值不菲的跑车里，小心地把它开向停车场。
车里有股淡淡的冷冽香气，和裴焰给人的感觉一样。
停好车，他回到岗位，继续工作。
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，出乎意料地，裴焰独自一人从会所里走了出来，脸色不太好看。
他径首走向停车场，开走了他的跑车。
“怎么回事？
裴少今天怎么一个人走了？”
有同事好奇地张望。
“好像是林渡那小子，太急着往上贴，不小心把酒洒裴少身上了，还缠着非要跟他走，把裴少惹毛了……啧，活该，心太急……”周屿正听着，口袋里的手机响了。
是他妹妹周黎。
他赶紧接起：“小黎？”
“大哥，我到你上班附近的便利店了。”
“这么晚了你跑来干嘛？
多不安全！”
周屿语气带着责备，更多的是担心。
“想你了，刚下晚自习就首接过来了。”
“你等着，我马上到！”
挂了电话，周屿跟领班说了一声，小跑着到了会所旁边不远处的24小时便利店。
妹妹周黎穿着校服，手里提着一个袋子，正站在店门口等他。
“大哥！”
“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？”
周屿皱着眉，眼里却是关切。
“给你。”
周黎把纸袋塞到他手里：“你最爱吃的面包，晚上垫垫肚子。”
周屿心里一暖，接过袋子：“下次别这么晚跑来，太危险了。
我让你二哥来接你。”
周黎撇嘴：“不用。”
“懒得搭理他。”
“又跟你二哥生气了？”
“大哥你供我们读书多不容易，他非要去上那么贵的大学，一点不知道体谅你。”
“等中学毕业，我就去工作。
我要赚钱，不让大哥再这么辛苦。”
周屿笑了，摸摸妹妹的头：“你二哥也是想学个好专业，将来找份好工作，让我们都过上好日子。”
“还有，你别总想着赚钱，要好好学习，将来大哥还要供你上大学呢。”
“大哥，你最近又瘦了。”
“我没事。
你学习跟得上吗？
钱够用吗？”
周黎点点头。
“够用够用，都很好。”
周屿看看时间。
“我还在上班，不能离岗太久。”
“我给你叫个出租车，你赶紧回家。”
“不用不用，我坐公交车回去就行，出租车太贵了。”
“不行，这么晚了坐公交我不放心。”
周屿态度坚决，伸手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，打开车门把妹妹塞了进去，掏出手机付了车费。
“到家一定给我发信息。”
“知道啦，大哥拜拜！”
周黎从车窗里跟他挥手。
看着出租车汇入车流，周屿才松了口气，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笑意。
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面包，感觉身上的疲惫都减轻了不少。
转身准备回会所，差点撞上一个人。
“不好意思……”周屿抬头，愣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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