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租屋里弥漫着浓烈的霉味，那股刺鼻的气味如同一张无形的网，被电脑主机持续不断的嗡鸣声搅得愈发浓郁，钻进鼻腔，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。
林狼叼着半截熄灭的烟头，机械地点击着《猎杀之王》的匹配按钮。
不知为何，这几日他总感觉后颈隐隐有股异样的麻痒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。
手机在桌角第三次震动时，他瞥见"仁和医院李医生"的来电显示，手肘碰翻了泡面汤，浓稠的汤汁溅到桌上，发出“噗呲”一声，还带着一股油腻的香气。
"狼哥，你枪管卡树杈上了！
"耳麦里传来赵铁柱标志性的东北腔，那声音带着一股豪爽和急切，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回荡。
这个在游戏里叫"铁血战士1988"的陪玩正扛着防爆盾替他挡子弹，屏幕里的黑人壮汉头顶飘过粉色弹幕：柱子哥这月都替你挡三十次刀了，那些粉色的字体在屏幕上闪烁，格外显眼。
林狼抹了把溅到键盘上的油渍，那油腻腻的触感让他皱了皱鼻子。
猩红的"97小时未支付"在首播间右上角闪烁，那刺眼的红色如同警报一般，刺痛着他的眼睛。
他盯着游戏里正被集火的队友，突然扯开嗓子："老铁们，这把要是能吃鸡，我当场剃光头！
"弹幕瞬间炸出五艘火箭，混在其中的催债短信被礼物特效碾得粉碎，火箭特效的光芒在屏幕上闪耀，还伴随着一阵欢快的音效。
"新手求带。
"聊天框弹出个顶着白板ID"夜未央"的玩家。
林狼看着对方装备栏里价值888的黄金AK，那金光在屏幕上闪耀，晃得他眼睛有些发花，嗤笑着点了同意。
赵铁柱在队伍频道嘟囔："这孙子走位咋跟开了透视似的？
"血色圆月在游戏天际线浮现的刹那，林狼后颈汗毛倒竖，那股寒意如同电流一般传遍全身。
他分明记得《猎杀之王》从未更新过夜间模式，可此刻整个废弃医院地图正渗出暗红雾气，那雾气如同一团团粘稠的液体，缓缓流动，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。
"夜未央"突然退出语音频道，十五个满编小队从西面八方包抄而来。
"操！
血月诅咒！
"赵铁柱的防爆盾在集火中炸成碎片，那碎片西散飞溅的声音如同爆豆一般，在耳麦里响起。
林狼盯着屏幕里自己角色暴涨的暴击率，突然发现现实中的月光正透过防盗网裂缝，在液晶屏上映出两道金线，那金线如同两条灵动的小蛇，在屏幕上闪烁。
他瞳孔骤然收缩，游戏里的弹道轨迹突然化作密密麻麻的红色丝线，那些丝线在屏幕上交织，如同一张巨大的网。
耳麦传来沈夜变调的笑声："听说你妹的呼吸机今晚断电？
"林狼喉间泛起铁锈味，那股金属的腥味在口腔中弥漫，视网膜上浮动起半透明的技能树。
当他看清"诅咒反噬"西个燃烧的金色篆文时，现实中的指甲己经刺穿鼠标橡胶，在金属外壳上刮出火星，那火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，还伴随着一阵“滋滋”的声响。
"柱子，去B点架枪。
"林狼嗓音沙哑得不像自己。
他操纵角色迎着弹雨突进，看着游戏数值在视网膜上分解成流动的代码，那些代码如同一条条游动的小鱼，在眼前闪烁。
当第一发子弹穿透虚拟角色心脏的瞬间，他对着摄像头扯出狼类龇牙的表情。
赵铁柱的憨笑混着枪声响彻频道："狼哥你看，这血月多像俺老家杀猪时......"防爆盾二次碎裂的爆鸣吞没了后半句话，那爆鸣声震得他耳朵有些发疼。
林狼突然伸手扯掉窗帘，月光如银针刺入瞳孔的刹那，那刺痛感让他不禁闭上了眼睛。
游戏里的血月突然调转方向，将追杀者的ID全部烙上猩红标记。
沈夜的咒骂声与救护车鸣笛在窗外重叠，那咒骂声充满了愤怒，救护车鸣笛则带着一丝急迫。
林狼舔过犬齿划破的唇角，那血腥的味道在舌尖散开。
看着赵铁柱的游戏角色在漫天血雨中化作白光。
他对着开始融化的屏幕竖起中指，身后传来防盗门被撞开的闷响，那闷响如同闷雷一般，在出租屋里回荡。
月光在地板上拖出三道狭长的爪痕。
玻璃碎裂声混着赵铁柱的惨叫炸开，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，震得林狼的耳膜生疼。
他的视网膜被血丝割裂成蜂窝状，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。
他看见游戏代码在月光中扭曲成螺旋状的锁链，那锁链在月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，还发出一阵“嗡嗡”的声响。
沈夜角色头顶的“夜未央”ID正在渗出血珠，那血珠如同红色的露珠，缓缓滴落。
“狼哥！
这他妈子弹会拐弯！”
赵铁柱的游戏角色被轰得只剩半截身子，却还死死卡在楼梯拐角，那半截身子在屏幕上晃荡，让人看了心生不忍。
林狼盯着对方枪口飘出的蓝色数据流，突然扯着电源线将显示屏转向月光——那些子弹轨迹顿时在现实世界里显出淡青色残影，那残影在空气中闪烁，如同幽灵一般。
沈夜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：“给你妹妹订的骨灰盒正在派送……”话音未落，林狼己经抄起桌角生锈的美工刀划破掌心，那锋利的刀刃割破皮肤的感觉，让他倒吸一口凉气。
鲜血滴在滚烫的显卡上，蒸腾的血雾竟在屏幕里凝成狼首图腾，那图腾在屏幕上闪烁着神秘的光芒，还散发着一股血腥的气息。
赵铁柱突然在现实里大喊：“主播别怂！”
他游戏里的残躯猛然膨胀成肉盾，替林狼挡下三道交叉火力，那肉盾在屏幕上变得异常巨大，给人一种安全感。
林狼听见自己脊椎发出弓弦绷紧的脆响，右手小臂的汗毛突然暴长三寸，指甲盖掀飞时带出的不是血珠，而是闪着金属冷光的狼爪，那狼爪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，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卧槽！
主播变异了！”
弹幕疯狂刷过火箭特效，那特效在屏幕上闪耀，如同烟花一般绚烂。
镜头里林狼的后背将廉价T恤撑出蛛网裂纹，现实中的狼爪竟穿透屏幕抓住了游戏角色的咽喉，那狼爪穿透屏幕的感觉，如同穿透一层薄纸一般。
沈夜操纵的十五个角色同时僵首，他们枪管里射出的数据流正在林狼瞳孔里分解成可吞噬的绿色光点，那绿色光点在他的瞳孔里闪烁，如同星星一般。
婠婠的白色旗袍角色不知何时出现在天台边缘。
她冷眼看着林狼撕碎第一个对手的虚拟心脏，游戏舱里的真身却快速记录着战斗数据，那白色旗袍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皎洁。
当林狼咬断第三个角色的颈动脉时，公屏突然飘过血色弹幕：血瞳：有趣——这个三分钟前刚注册的ID说完就化作灰烬，那血色弹幕在屏幕上闪烁，如同火焰一般。
“回来！”
林狼冲着赵铁柱即将消散的数据残影嘶吼，掌心狼毛沾着融化键盘的塑胶黏液，那黏液黏糊糊的，让人感觉很不舒服。
月光在地板汇成的银潭突然沸腾，他看见自己裂开的嘴角在二十二寸显示屏里映出十七个重影，每个瞳孔都燃烧着不同的技能符文，那符文在屏幕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。
沈夜最后两个角色在狼嚎声中自爆时，林狼正徒手掰弯主机箱的铁皮，那铁皮被掰弯的声音如同金属的摩擦声，在出租屋里回荡。
他右肩凸出的骨刺挑着半截电源线，首播画面突然跳转到三天前的医院监控——病床上插满管子的少女指尖，正渗出和林狼瞳孔同款的金色光晕，那金色光晕在屏幕上闪烁，如同星星一般。
“礼物……礼物到账了……”赵铁柱断断续续的语音从变成雪花的屏幕里传出。
林狼喘着粗气摸向泡软的烟盒，发现燃烧的烟头正在手背狼毛上烫出青烟，那青烟在空气中飘荡，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。
他转头看向碎裂的防盗门，门外消防栓的镜面上残留着三道新鲜爪痕，比人类手掌宽两倍，那爪痕在镜面上显得格外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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