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岁生日那天,爸爸又喝醉了。
他砸碎了妈妈最喜欢的那个杯子,血顺着妈妈的脸颊流下来。
弟弟吓得躲在我身后哇哇大哭。
趁爸爸摔门出去,我拉着妈妈的手,把从同学那里抄来的法律求助电话号码塞给她。
“妈妈,我们不要爸爸了。”
法庭宣判那天,妈妈回来收拾东西,箱子快满了,却全是她和弟弟的。
我拉住她的衣角,小声问:“妈妈,我的东西呢?”
“你弟弟还小,我带他走。你长大了,留下来照顾你爸。”
我转过身,爸爸站在阴影里,手里正解着皮带。
妈妈,你不是说,我们自由了吗?
为什么,你带走了弟弟,却把我一个人留在了地狱里?
......
楼道里,弟弟江源的哭声渐渐远去。
我面前,只剩下爸爸江海带着浓重酒气的阴影。
他手里那条皮带,在空中甩出“啪”的一声。
“养不熟的白眼狼。”
“教唆你妈跑了,你很得意?”
皮带带着风声,狠狠抽在我的背上。
我被打得扑倒在地,额头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一阵晕眩。
我死死地咬着嘴唇,尝到了自己血液的铁锈味。
哭,只会让他更兴奋。
这是我十年来,用无数顿毒打换来的经验。
他把我从地上拎起来,像拎一只小鸡。
“你妈走了,这个家,以后你来伺服。”
他把我扔进厨房,指着水槽里爬着苍蝇的碗碟。
“洗不干净,今天就别想吃饭。”
我的背火辣辣地疼,每动一下,都像是有刀子在割。
洗完,江海躺在沙发上,看都没看我一眼。
“滚去睡觉,明天早点起来做饭。”
我走回自己的小房间,关上门。
床上是我叠好的校服。
明天,我还要去上学,只要还能上学,就还有希望。
第二天早上,我煮好了粥,端到他面前。
他尝了一口,直接把滚烫的粥泼在了我的脸上。
“什么狗东西!你想烫死我?”
我脸上瞬间起了大片的水泡,疼得钻心。
他还不解气,一脚踹翻了桌子,指着我的鼻子骂。
“从今天起,不准再去上你那个破学!”
“在家给我老实待着!敢跑,我打断你的腿!”
我的世界里,最后一点光,也熄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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